我跟在她们后面。
左边是她,右边是她的同学。
姑娘姓李,被莹她热切的称呼做李子。
跃动着,被橘色所结,束成一束的褐发来回翻腾着于她身后。
是个轻快的孩子。
似是被她所染,莹的路姿也欢愉起来……至少我觉得是如此。
看着小莹在前欢闹着和那孩子交流的样子,我也不由跟着她开心。
其一是乐于乐她所乐。
其二则是窃喜。
窃喜于我在她校门前的粗龌之姿没有为她所见。
窃喜于我那讪笑着的,于那其他家长,门卫先生,年级主任,或是奉承或是客套的阿谀交锋的丑陋样子,竟是至今仍然没有败露出来。
这也多亏于我那机敏的手法——大人狡诈的把戏。
也得幸于此,我才能每天享受到这最开心的一段时光。
她能拾回笑容——我能看见她的笑容,这真是三生有幸。
奈何,时无止而路有尽。
“拜啦呀,小莹,”
那簇跳动着的棕色艾蒿终归是有归有所的。
“老哥也拜了,回去了,”
她又转过来和我说。
“回去了。”
拜。
小莹也驻着笑容和她道别。
把散到眼前的乌发理去耳后,她轻轻挥手。
不高不低,就放在胸前。
直到那姑娘消失在被各色毛栗吞没的黑白格子对面时,她仍伸着洁莹奢华的脖颈,张望着。
半响,确认了确信了,她才稍稍颔首,随之把露出来的白皙手腕在收回浅蓝色的校服袖管里。
“书包,我替你背吧。”
趁这个空挡,我赶忙上去献殷勤。
“不用,”
只是转过身来瞥了我一眼,便是又转了回去。
“我能行……”
她说。
“回去吧。”
我仍不死心的想在言两句,却是还没开口,就咽了回去——她已然走入了人群中。
那句,‘回去吧’,与其说是询问,不如说是通知。
那是她的决定,和我的好恶回答,并无干系。
嘛,能说上话已经很好了。
我自我劝慰着,赶忙跟上去。
在穿行往来,歩荷繁衣的人群中,跟随寻找那一抹清池般的踪迹。
我————宿旅人群————她。
希望是我的错觉吧,总觉的,相比于三人众的时候。
……距离反而遥远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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